柴犬大哥(考研版)

恶犬

【来点兴子吗|勋兴】南柯一梦

💞上一棒@很困的糕 下一棒@酒心可乐 

无所谓 我会和老福特斗智斗勇😭





南柯一梦

  

00

  

  太阳还是亲手烧光了黄昏。

  

01

  

  大抵是肌肤相触的温度,又或者是吴世勋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太柔卝软,张艺兴竟然觉得吴世勋就是他乖卝巧、爱撒娇的弟卝弟,与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小孩已经过了小孩的年龄,但还存留着小孩的习性,总是时不时的把脑袋埋在张艺兴的肚子处,环抱着他的腰,在渐长的刘海遮盖下抬眼望他。

  

  “哥卝哥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总是这么问张艺兴,然后摸上张艺兴的手腕,用他的手掌围起一个圈,牢牢地攥卝住张艺兴白净的腕部,感受着他跳动的脉搏,出神地想着等他们都老了后会一起死掉吗?如果会的话哥卝哥一定要比他先死,等哥卝哥躺在棺椁里的时候,他也躺下去和哥卝哥一起死掉,这样他们生也在一起,死后连骨骼也相拥,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不寒而栗的感觉也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席卷张艺兴全身,他浑身都在冒冷汗,手腕的脉搏被吴世勋的手指抵着,像是被他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吴世勋偏执的感情像链条困住了他,只要他有挣扎的意向,这链条就会越箍越紧,直至他失去心跳,没有呼吸。

  

  迟迟没有等到回答的吴世勋不断加重着手里的力气,死死撕咬着下嘴唇干裂的死皮,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张艺兴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个疯卝子心里比谁都明白,口头承诺就是空头支票,永远不会实现,永远不会兑现。

  

  但是空头支票开多了,总会让人产生腰缠万贯的错觉,就像承诺,许得多了,实现的可能性也就大了。张艺兴的眼中吴世勋的脸开始恍惚,下雨天缩在楼梯拐角门口的小孩竟然与吴世勋的脸重合了,张艺兴有些疑惑的用另一只没有被桎梏的手摸上他的脸,一寸一寸地探索这个和他异父异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卝弟的脸。

  

  吴世勋的皮相已经大致长开了,精致但又不缺锋芒,单看这张脸,谁能觉得他是个疯卝子呢?张艺兴顺着吴世勋的额头往下抚卝摸的时候不禁这样想着。

  

  吴世勋长得像他母亲,连习性都像,都是疯卝子。张艺兴的指尖滑卝到吴世勋的眼角旁,生理上的反卝抗,吴世勋微微颤了一下睫毛,合眼的瞬间,张艺兴仿佛看到了勾着他小拇指跟在他身边的小吴世勋,脸上都是淤青,但依然笑得热烈,像小狗,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世勋的眼睛很漂亮。”

  

  “我挖出来给哥卝哥。”

  

  听着吴世勋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记忆中小孩灿烂的笑化为碎片,面前的吴世勋已经不是以前的吴世勋了,他捧起吴世勋的脸,凑上前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鼻尖相触,额头相抵,不像兄弟,像是一对耳厮卝磨鬓的恋人。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呀…”

  

  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张艺兴索性把满分答卝案说了出来,满足了吴世勋。张艺兴感受到手腕的松懈,他揉了揉吴世勋的脑袋,吴世勋眯着眼睛,像一只餍足的猫,大概是上卝位者独有的优越感,又或者是接下来他要说的事足够有分量,张艺兴难得心情很好地在吴世勋的颊边落下一吻。

  

  是时候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了,吴世勋跟在他身边是永远不会好起来的。

  

  脸上传来的温热感少有的让吴世勋晃了神,这是张艺兴难得的主动,自从张艺兴成为他唯一监护人开始,他每天都会固执的问张艺兴同一个问题,张艺兴被他问的烦了之后也就挑着他爱听的话说,除此之外张艺兴不会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了。而张艺兴的每次主动接卝触就像是肉骨头一般,抛在一头饿狼面前,馋得他直流涎水,但是肉骨头是奖励,可奖励是奖给出色完成任务的乖孩子的。

  

  不正常,但是很开心,吴世勋简直控卝制不了嘴角的上扬,他所有的情绪都是围绕着张艺兴波动,他伸手捂上被张艺兴亲过的地方,激动地颤卝抖着从张艺兴的怀里抽卝出身来,压着张艺兴的双肩就要吻上去。

  

  “我谈恋爱了世勋,你马上就会有嫂卝子了。”

  

  啪——

  

  玻璃碎了一地,警报声开始响起。

  

  吴世勋不可置信地松开张艺兴,他的嘴唇轻卝颤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能感受到玻璃杯碎裂后飞卝溅起的碎片划过他裸卝露的脚踝,疼痛感和心慌一齐向他扑来。饿狼难忍本能衔卝住了这块香喷喷的骨头,但吃到里头才发现这就是猎人抛出的诱饵,这块骨头下了毒,这毒毒性烈得他几乎稳不住身卝体,从内里开始腐烂起来,朦胧中抬眼看到的是猎人得意的笑。

  

  他眼前好像出现了张艺兴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走向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在高朋满座的掌声中,那对新卝婚眷侣互许承诺,互换戒指,把爱意宣告于众。而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他已经丧失了自卝由活动的权卝利,只要他有偏激的举动就会被身边的白大褂压卝制,针管、药物把他钉在轮椅上,他双眼爬满血丝,嘴里呼噜噜的嘶吼着,而张艺兴带着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相伴一生的人离开了他的视线,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个疯卝子,彻头彻尾的疯卝子。生本就是意外,生在臭水沟里的人连灵魂都是臭的,他仇视这个世界,憎恶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甚至恶心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但张艺兴不一样,张艺兴是他的光,是他唯一的色彩。

  

  “哥卝哥你是我的。你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的。”

  

  如果一定要有变数的话,那么最优解就是,解决变数。

  

  啪——

  

  清脆的巴掌声。

  

  “哥卝哥对不起,但是你只能是我的。”

  

02

  

  张艺兴是在十六岁那年拥有一个弟卝弟的。

  

  楼下的吴阿姨和他的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蚕食了他的生活,最后等张艺兴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拉着他十三岁的儿子登门通知他了。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窝在沙发上不经意地打量着站在吴阿姨身边的吴世勋,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短袖,裤腰大得直往下掉,背着一个破旧不堪的书包,厚重的锅盖头下是一张带着淤青的面无表情的脸。

  

  一双带着老茧的手突然顺着张艺兴的头往下摸,好像不经意间擦过他敏卝感的脖颈,最后在他背上暧昧地揉卝搓了一下。张艺兴被这些动作吓得打起抖来,他感到背上传来一股推力,他趔趄一下撑着茶几站起来,浑浑噩噩地挪着步子走到吴情面前。

  

  “艺兴,以后吴情阿姨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世勋以后就是你的弟卝弟了!”张卝进笑着松开揽着张艺兴的手,站在吴世勋面前,还是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摸上了吴世勋的脸。张卝进的动作也让张艺兴真正的看到了吴世勋的脸,漂亮,这是张艺兴的第一反应,快跑,这是第二反应。

  

  “我们世勋,长得可真漂亮啊…”

  

  张艺兴像是被雷击了一般,他突然觉得膝盖和手关节又开始发疼,喉间不住收缩,胃里翻江倒海,一瞬间天旋地转。他攥紧衣角,猛地抬头想向吴情求救,让她救救自己,带吴世勋这里离开,千万别踏进这个地狱。但他望向吴情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闪着和张卝进一样的光,一样恶心、一样变卝态…她抬脚就往吴世勋的膝窝踢了一脚,失去支力点的吴世勋顺势倒在了张卝进的怀里,“小畜卝生,你是不会说话了吗?”

  

  “诶诶别打孩子,情情你别生气,不说就不说嘛,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计较什么!”张卝进卖着笑脸摸上吴情的小卝腿,吴世勋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靠在张卝进的肩头看着张艺兴,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对不起,妈妈。谢谢张卝进叔叔。”然后他从张卝进的怀抱里退出来,瘸着腿一步一步走向张艺兴,学着张卝进摸卝他的样子,摸上张艺兴的脸,看着张艺兴瑟缩着往后退,吴世勋咧嘴笑了起来。

  

  “你好,张艺兴哥卝哥。”

  

  疯卝子!这个吴世勋绝对是个疯卝子!

  

  张艺兴像见了鬼一样甩开吴世勋的手,哆嗦着转身欲跑,却被张卝进一把拉住,掐着他腰间的软卝肉,强卝迫着他打招呼。

  

  “吴情阿姨好…世勋…你好…”

  

  在吴世勋伸手的时候,他分明透过他那宽阔的衣袖里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迹,大大小小堆叠在一起的青紫,而且刚刚吴情踢的那一脚一点力都没有收着。疯了!简直是个没有痛觉的疯卝子!

  

  张卝进讪笑着招呼吴情进屋,还不忘交代张艺兴和吴世勋好好相处。十三岁的小孩还没有长个,堪堪只到张艺兴的胸口,松垮的裤子口袋里还揣着一个很小的兔子布偶。

  

  耳朵的缝线处早已经崩坏,用纽扣装饰的眼睛也摇摇欲坠,各色的彩笔涂在兔子的脸上,已经模糊了兔子的样貌。但是张艺兴没由地觉得这兔子很眼熟,很像是边伯贤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世勋,你口袋里的娃娃…”

  

  “是你的,我偷来的。”

  

  吴世勋仿佛猜到了张艺兴的话,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他动作缓慢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只面目全非的兔子,举起来,在张艺兴面前晃了晃,因为笑而眯起来的月牙眼简直想让张艺兴干卝他两拳。

  

  张艺兴一直以为是他的疏忽把边伯贤送他的礼物给搞没了,为此边伯贤还跟他闹了一阵脾气,如今才发现是被吴世勋偷去了。他明明是第一次和吴世勋见面,而且这只兔子也没有招他惹他,这个怪小孩为什么要偷走,还敢理直气壮地跟他说。

  

  他抿起嘴,有些恼怒地捏紧拳头,“偷人东西不是件好事情…麻烦你把他还给我……你他卝妈!”

  

  没想到吴世勋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直接拽着兔子娃娃的头用卝力一扯,兔子娃娃的头和身卝子一分为二,骨碌碌地滚到了张艺兴的脚边,张艺兴只觉得气血上涌,抓起吴世勋的领子就往他的脸上干了一拳。

  

  这一拳的力气并不小,吴世勋的头被他打偏了过去,但他不但没有收敛,更是捂着张艺兴打过的地方痴痴地笑起来,他甩下卝身上破烂的书包,当着张艺兴的面打开了那个包,里面零零散散地装满了所有张艺兴相关的东西。

  

  洗得发白的帽子、晒在阳台上无意丢失的袜子和内卝裤、写满的练习本、吃剩的饼干盒…吴世勋像介绍宝贝般,一样一样地从包里掏出来,便拿着还边和张艺兴做介绍。这些属于张艺兴的物品或者曾经属于张艺兴的物品都被他保管的很好,没有丝毫的破损和污渍,完全不像他在口袋里的面目全非的兔子。

  

  “我讨厌哥卝哥身边的那个男人,所以我把他送给哥卝哥所有的东西都毁了。”

  

  “疯卝子…变卝态…你他卝妈简直有病!”

  

  张艺兴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愤怒到了极点,甚至不顾吴情和张卝进就在不远的房间里,他冲着吴世勋破口大骂起来,却也下意识抓上了边伯贤送给他的项链,一把钥匙,锁在边伯贤那里。

  

  而吴世勋却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张艺兴,小孩的身高还只能仰视他,小孩还是笑着,笑得渗人,轻轻举起手,在他的眼前,一条串着一把沾着血迹的锁的项链弹在张艺兴面前,张艺兴听见他说:

  

  “帮我戴起来吧哥卝哥。”

  

03

  

  吴世勋其实很喜欢晚上,可以睡觉,睡着之后就会做梦,现实生活中一切的烦恼都会在梦里湮没,也只有在梦里张艺兴才会承认,他爱他。

  

  只有黑卝暗能吃下更多的黑卝暗。

  

  巷子街直走拐出去就是灯红酒绿的夜市。吴世勋压低帽檐,缩着身卝子穿梭在人流之中,口袋里装的是一把小巧的手术刀,他从朴灿烈那里偷来的。他的指甲抵着刀片,轻微的疼痛感刺卝激着他的头脑,他的身边走过各种形形色卝色的人,直到他的目标出现。

  

  女孩们挽着手揶揄着对方,其中有一个女孩被打趣得红了脸,齐肩的长发,蓝白色的学卝生制卝服,还有一双和边伯贤如出一辙的眼睛。吴世勋再次压低了帽檐,洗得泛白的球鞋一步一步地踩在水坑里,溅起泥渍,星星点点的泥点黏上他的黑色的裤子,藏了起来。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女人,边伯贤的妹妹——边白熙。

  

  手上的腕表咔哒咔哒地走着,当指针走到12的时候,女孩们的脸都喝得红扑扑的,像幼崽一样窝在一起相互取暖,边白熙也喝得差不多了,晕乎乎的抬起手还想抓起酒瓶往嘴里灌,女孩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一串手链,是一把钥匙和锁。

  

  吴世勋嫉妒得快要发疯。从边伯贤开始,再到边伯贤的妹妹,他们边家人简直阴魂不散,一次又一次地想把张艺兴从他身边夺走。吴世勋快步走到那些女孩的面前,摘下他头上的帽子,蹲在边白熙的面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刚刚在那捡到了一部手卝机,好像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陌生人的来访让这群小兽提高了警惕,但猎手实在具有迷惑性。微微泛红的脸,额上因为运卝动而出的薄汗,还有因为紧张而颤卝抖的声线,那部躺在男孩手掌心的手卝机确确实实就是边白熙的。边白熙抬眸看他,酒精熏得她眼眸模糊,她腼腆一笑,用柔柔的声音向吴世勋道了谢,刚想接过手卝机的时候,一只手卝抢在边白熙之前接过了手卝机。

  

  “谢谢你啦,我们白熙总是那么粗心。”张艺兴揽过边白熙的肩膀,小女孩软着身卝子靠在张艺兴的胸口甜甜地撒着娇,笑着对那些女孩说,“已经给你们打了车了,也早点回去吧,女孩子这么晚还不回家,容易遇到不单纯的人。”

  

  最后一句话落眼在了吴世勋身上,吴世勋重新把帽子带回头顶,站在原地目送张艺兴离开。手掌心还存留着攥着手卝机的余温,还有张艺兴触卝碰的感觉。吴世勋自嘲般的笑了笑,转身拿出那把手术刀,边走边往手心划了一刀,重新揣回了口袋里。

  

  鲜血渗出衣服口袋,沿着衣角滴滴点点地砸在地上。

  

  你看黑色多好,什么颜色都能被吞没。

  

04

  

  “张艺兴,我会成为一名警卝察。你等我救你。”

  

  “哥卝哥,别怕,他们已经死了。”

  

05

  

  张艺兴从小就和外婆一起生活在乡下,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就因为产后抑郁死了。他对母亲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知道它带给了他很多诋卝毁和谩骂,当初他的母亲不顾家人反卝对一心要和张卝进走,未婚先孕传的满村人尽皆知。张艺兴的外婆牵着小小的他走在路上,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闲言风语,外婆总在这个时候递给他一颗藏了很久的糖,捂住他的耳朵,带他回家。

  

  小张艺兴总是会问外婆关于母亲的事,外婆也不说,就是挥着蒲扇,哄他睡着。其实外婆差点和母亲断绝关系,但却按捺不住疼爱卝女儿的心,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城里偷偷看女儿。被捧在心尖尖的孩子消瘦了不少,宽大的孕妇装下藏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河边,高楼,药店成了张艺兴母亲常去的地方,她喜欢坐在河堤旁看着太阳被地平线一点一点吞没,幻想着自己落入水中,被河流包裹,被鱼虾吞卝食。外婆其实是张艺兴的救命恩卝人,要不是外婆大哭着阻止,张艺兴就会和他母亲一起,沉入河底,一尸两命。

  

  “妈,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张卝进他是个疯卝子,他是变卝态!”母亲歇斯底里地抓着外婆大吼,“我想打掉他,但是不行…不行啊…”她哭着喊着,握紧拳头往耸卝起的孕肚打着,外婆只能抱住她的头,眼泪流进她的发缝,“他是无辜的啊……”母亲满含泪水把外婆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妈…别让他去张卝进身边…”

  

  太阳已经被河吞了大半,小孩抓起石头扔进河里泛起的涟漪被湍急的流吃了个彻底,母亲没有再说话,只是出神的望着落日,直到她的瞳孔再反不出余晖的光。

  

  外婆不愿意告诉张艺兴,但不代卝表着村里其他人会收敛,他们都喜欢趁外婆不在的时候戳着张艺兴的脊梁骨辱卝骂他,骂他母亲是个不检点的女人,骂他是野种,是克死母亲的扫把星,他们无趣的生活需要多一点张艺兴这样茶余饭后探讨的乐子。后来外婆死了,下葬的时候他跪在外婆的坟前,周遭的人或多或少虚伪的哭着,一边哭着还一边打量着终于出现在张艺兴身边的张卝进。

  

  “艺兴啊,跟爸爸走吧~”

  

  张艺兴闭上了双眼,给外婆磕了三个响头,垂着眸抓上了张卝进的手,唏嘘声如约响起,嘈杂的人声掩盖住了张卝进痴迷的笑。张卝进对他很好,好得他卸下了防备,忘记了外婆嘱咐的小心,迟来的父爱一点一点填补了他被戳得千疮百孔的脊梁骨,直到他第一次被张卝进绑起来。

  

  房间里架着一台冒着红光的摄像机,张艺兴赤身luo卝体,手腕和脚腕死死的扣在一起,像一只发卝qing的母狗一样翘卝起屁卝股跪在地上,而他的父亲就坐在他面前摁下了遥控器,他身后的电视传来女人的惨叫和shen卝yin声。张艺兴猛地用头撞向地板,却被张卝进一把抓卝住头发强卝迫着他扭头看向电视屏幕,屏幕里的女人脸上没有欢卝yu,只有痛苦,更出人意料的是这个女人还挺着孕肚…

  

  张艺兴立马干呕起来,喉道的收缩引得他眼泪溢出,他像发了疯一样大声咒骂着张卝进,细绳因为不断地挣扎和摩擦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他手腕的肉里,“张卝进!你他卝妈就是个畜卝生!我要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男人笑得狡黠,顺着张艺兴柔卝软的发卝丝往下摸去,“你和你卝妈妈长得很像,尤其是脸上的酒窝…你大可报警,大可杀了我,只要我出事,这些录像带就会公之于众……你不想让你母亲死了之后都被人诟病吧?”

  

  “你这个混卝蛋!你他卝妈!”当头一棒,敲得张艺兴无法思考,满身的热血好像瞬间凝固了,他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辱卝骂张卝进的话,却明白自己的命脉被他死死的抓卝住了,或许是母卝子天生的感情,他做不到让这种恶心的东西公之于众。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把录像带给我?”

  

  “乖乖听我的话。”

  

05

  

  “吴世勋,能不能别每次来我这里就像只丧家犬一样啊,破卝坏我店的生意!”朴灿烈一进门就被吴世勋颓唐的样子吓得尖卝叫一声,“穿得跟个犯罪嫌疑人似的…又把自己搞伤了?”朴灿烈认命似地拿出医药箱,坐在吴世勋的旁边为他包扎,“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我哥他有女朋友了,是边伯贤的妹妹。”

  

  朴灿烈手上包扎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长叹一口气,又利索地帮吴世勋缠上纱布,“世勋啊,你有没有想过放过艺兴哥,也放过自己。”

  

  他话音刚落,吴世勋的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挥去,朴灿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发现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吴世勋喘着粗气,把拳头打在了椅背上,他哽咽着说,“朴灿烈,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我才能放弃他?”

  

  “可张艺兴他卝妈卝的是个正常人!你的身上背了几条人命你比我再清楚不过!你们是兄弟啊,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想让他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吗!”朴灿烈一把甩开医药箱,还没来得及扎紧的绷带松松垮垮地绑在吴世勋的手上,朴灿烈扶额站起身来,扭头给自己来了两巴掌,“世勋啊,对不起,但是让他好好活,你也好好活吧……”

  

  “我从来没有动过边伯贤一下…张卝进和吴情,那是他们本来就该死!他们两个烂货对我哥做了什么不需要我重复给你听吧!”

  

  “你他卝妈警卝察是吃白饭的吗!”

  

  “我只知道警卝察他卝妈卝的只会让我们等,让我们冷静!”吴世勋掏出口袋的手术刀,砰的一声把它拍在茶几上,起身就走。在玄关处,他打开大门,走廊的感应灯随之亮起,朴灿烈只看他的脸在灯光中一明一暗,然后他听见吴世勋说,“我可以等,但我哥不行,我哥他还有好多日子要活。”

  

06

  

  吴情是个变卝态,而张卝进也是,变卝态与变卝态间的惺惺相惜就像他和张艺兴一样,即使张艺兴不愿意承认,但是吴世勋知道,张艺兴天生就是他的哥卝哥,他的爱人,他的一切。所以他会为了他的爱人付出一切,扫平他前路的所有障碍,只需要一点奖励就行,吴世勋一定会把任务完成的很好。

  

  “哥卝哥……”

  

  “滚出去。”

  

  “我找到了哥卝哥的日记本。”

  

  一本厚重的词典重击了吴世勋的额角,张艺兴移开书桌前的椅子,快步走到吴世勋面前,“小偷!狗改不了吃卝屎!把我的日记本还给我!”

  

  “日记本上的内容我能帮你实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吴世勋将日记本放在张艺兴的手上,“哥卝哥亲我一次。”

  

  “你懂个屁!你这个疯卝子!给我滚开!”张艺兴发疯似的把日记本里的内容撕毁。他的心里有无数个杀掉张卝进的计划,但是抛开母亲的录像带不说,他自己也有把柄攥在张卝进的手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把这些写进日记。而如今这个日记却被吴世勋偷走,他心里最阴暗,最不愿意被提起的事情被别人揭了出来,还没有好透的伤口被重新划了一道。他的心理防线溃堤了,他失力地蹲下来,把头埋在手臂里小声的啜泣起来。

  

  他又想起前几天旁敲侧击的向边伯贤透露他的计划,但边伯贤还是一如既往的劝他交给警卝察处理。张艺兴不是没试过求助警卝察,在警卝察来他家询问情况的后一天,网上就流传了一小段打码女人白花花的酮卝体。在他们学校的论坛里也出现了几张关于他不雅的照片。

  

  那是张卝进当着他的面上传的视卝频和照片。他害怕极了,抓着张卝进的裤腿,

  

  不断道歉,不断认错。他只记得从那天被惩罚的很惨,也是从那天开始,他真正沦为了张卝进随意操控的木偶娃娃。

  

  “哥卝哥你别怕,即使没有看见哥卝哥的日记,我也会把他们都杀了的。”吴世勋也蹲了下来,把张艺兴拦入怀里,轻声的安慰着他,“我会像哥卝哥保护我那一样保护哥卝哥。”

  

  吴世勋永远忘不了张艺兴主动吻他的那天,和他们的初遇一样,下着瓢泼大雨。是张艺兴无意听见张卝进和吴情的谈话,关于他的母亲的,点燃了最后一根导火索。

  

  “那个女人的价卝格卖的很高,早知道对她好一点,不要让她那么早死。”

  

  “那个女人不是还生了一个儿子来给你报恩吗?”

  

  张艺兴拎着刚买回来的一箱啤酒,呆呆的站在他们卧室门口。他又想起来张卝进答应过他,只要他听话就会把母亲的录像带交给他,但是这两个骗子竟然靠贩卖母亲的录像带赚卝钱,甚至间接导致了他母亲的死亡。

  

  一声惊雷响起。

  

  吴世勋撑着伞站在路灯下,在朦胧的雨雾中,他看见了张艺兴酿跄着向他走来,他索性也把伞扔在一旁,张卝开手臂等张艺兴拥卝抱他。

  

  首先感受到的是淡淡的铁锈味,接着就是一股冲力,最后就是双卝唇相触的感觉。吴世勋的脑袋像是炸开了烟花,他反手摁住了张艺兴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们的亲卝吻属实算不算优雅,像是两只猛兽在相互撕咬,吻到最后他们俩都没有了力气,头抵着头,相互喘着气。

  

  “我保证完成任务。”

  

  吴世勋这样说着。

  

07

  

  很奇怪,吴世勋晚上又做了梦,这次梦见的竟然是他和张艺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吴世勋是个孤儿,他是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孤儿院就好像是一个染缸,无论怎样的孩子,只要进到了这里面就是黑的。人咬人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孤儿院里上演,孤儿院的院长定期会挑选小孩,卖给各种各样的人,吴世勋就是这样被卖给吴情的。

  

  吴情是一个天生的暴卝力狂和破卝坏狂,喜欢通卝过暴卝力的手段获取优越感,她和张卝进一直都是臭味相同的搭档。张艺兴的母亲只是他们的一件商品,只因为上头的人想看一些新奇的东西,张卝进就把张艺兴的母亲肚子搞大拍了那些罔顾人卝伦的东西。

  

  偷听和盗窃是吴世勋从孤儿院里学到的唯二有用的东西,还有一样就是装模作样。吴情喜欢通卝过打他来疏解压力,不管吴情下手有多狠,吴世勋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即使这样只会更激怒吴情,换来更重的殴卝打。但是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不把疼痛当疼痛,只当是一种活下去的证明。

  

  直到吴情发现了他的软肋,于是每天晚上吴情都会把他锁在门外,没有灯的楼道,什么都看不见。往下是深渊,往上亦是深渊。

  

  怕黑是他在孤儿院落下的毛病,只要他们犯了错,院长就会把他们关进小黑屋。那个小黑屋是由孤儿院的地卝下室改造来,没有窗户,潮卝湿的地板上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走动声,最可怕的还是在于小孩没有边界的想象力,黑卝暗带来了太多恐惧。

  

  他一开始会拍着门哭着向吴情道歉,哭累了就缩在门口的角落里发呆,试图麻木自己。邻居们虽然颇有怨言,但又不愿多管别人家里的闲事,也只能就随吴情去了。

  

  每一次吴世勋都以为他适应了,可多变的天气才不会纵容他,南方的回南天一到,吴世勋的日子就更加难熬,四处返潮的水珠让他回到了最见不得光的日子,他哭得更加频繁,吴情也更加满足。

  

  一直到那天张艺兴的出现,给他带来了第一束光。

  

  吴世勋一如既往地窝在属于他的角落,楼上却反常的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是楼上的房门打开了一道,暖黄卝色的灯刚好透过缝隙落在了他的周围,一个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看着他有些心疼地摸了把眼睛,穿着一双不太合脚的鞋扑通扑通地跑下楼,递给了他一颗完全糊在糖纸上的大白兔奶糖。

  

  “我外婆说吃颗糖,捂起耳朵就大胆的往前冲吧”张艺兴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吗…?”

  

  “嗯?”

  

  “永远陪着我吗?”

  

  “嗯!”

  

О8

  

  “0412号,醒醒!0412号!有人探监!”

  

  狱卝警拿着警卝棍敲了敲牢卝房的铁杆就匆匆离开了,他可不想和变卝态杀卝人犯有过多的交集。

  

  吴世勋捏着眉心从小卝平床卝上坐起来,周遭的狱友大气不敢喘一个,生怕惹着这位太子爷。他有些懒散的从床卝上跳下,抓起架子上的药罐往嘴里塞了几片,最后从身上掏出一片碎裂的玻璃片整理自己的头发。

  

  “走了。”

  

  “吴哥…吴哥慢走…”

  

  一路走往探询室的路上,吴世勋难得思绪泛滥,这一夜零零碎碎的梦拼凑起来实在消耗他的精力,他脑子又昏昏沉沉起来,现在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脖颈是挂着的锁跟着他的动作晃动着,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锁骨,他挪开探询室的椅子,拿起电卝话,抬眼看向玻璃罩子的另一端。

  

  “喂,又做梦了?”

  

  “嗯。”

  

  “…好好吃药,乖一点,再过一会就可以出来了。”

  

  “好。”

  

09

  

  旧城区纵火杀卝人案一度成为当地法卝治页面的头版,一对夫妇死在一起,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从乌黑断裂的尸体中不难看出死者生前所受的折磨之大。

  

  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那个未成年的凶手究竟是怎么在暴雨天精确地控卝制了大火燃卝烧的时间,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一个烧的漆黑的房里,唯一留存下来的是一排又一排整齐摆放的录像带。

  

10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吗?”

  

  “一直”

  

  “永远陪着我吗?”

  

  “永远陪着你。”


        那人温柔地笑了起来,摸了摸脖颈上的钥匙,站起身,轻轻印了一吻在玻璃上,正好对着吴世勋的唇。


        “家里给你留着灯和门,你乖乖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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